怪物蛋糕

黎明时分的爱情之狼

【伪装者】【楼诚】照夜白(八)

妈妈我竟然勤快成这样了,看来隔天一更不是梦       

关于上一篇时间线的问题我解释一下,用了环形叙事的方式,先写了终点事件,从终点事件出发又按照时间线对之前的事件进行叙述,直到回到终点事件

大概是我文笔不够所以上一篇大家看得不太明白的话都是我的锅!

这一更大概是明长官啊明长官,万万没想到你也是个妻管严的故事

看阿诚嫂如何在外雄赳赳气昂昂整顿家风,回家立刻变身梨花带雨小哭包

智力担当和嘴炮担当秋姑娘上线!


以防万一多说一句:大哥和阿诚嫂在本文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线,虽然出现了两个女性角色,但是我以人格担保是剧情需要(严肃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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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殷屿崇的面容在明楼的声音里慢慢地歇斯底里起来。“混账!你住口!”他重新把枪口对准了明楼,“你再多说一个字,我就打死你!”


     “只要今晚我没回家,你就再也见不到吉村秀一了,不然你以为明秘书为什么没有跟我一起来?”明楼发出了低沉的笑声,港口仓库的照明灯扫过三人身旁的空地,有一道雪亮的光线映在明楼金丝眼镜的镜片上,像是燧石相互碰撞擦出的火花,洗干净了匕首上的锈迹,明楼的眼神逐渐泛起了冷光。

 

     “你哥哥埋在哪里你知道吗?你可曾想过去他坟前祭拜一下?”

     “好,照你说的,既然你是要为你哥哥报仇,报什么仇?为了杀我,你何苦忍辱负重十年?你何不大大方方地说一说,这十年你都去了哪里学了些什么,看看是不是和杜小姐听过的一样?”

     

     “今天我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,又是孤身一人,既然你要铁了心杀我,我是无论如何也逃不了的,那不如让我死个明白,你和吉村秀一是怎么认识的,我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十年后和你重逢,竟会看到这样的一幕。”明楼坦然地背着双手,神情怡然,一步步走近殷屿崇,直到黝黑的枪口抵在了左胸。可他看上去好像今晚只是和老友叙旧,身边无酒,不如就以明月为尊,北斗作爵,斟满一杯夜风,江河万里穿喉而过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屿崇?”杜云之的气息有些不顺,明楼的逼问让她有些猝不及防,她见多了明楼在丽都舞厅里左右逢源的样子,以为这个新政府经济司顾问和海关总署督察长,加上兴亚建国运动总部总负责人这些身份的大汉奸,不过是个和王晓籁这个地痞流氓一丘之貉。


       但是这一刻,她鼻端嗅到的是微凉的江风,裹挟着潮湿浑浊的泥沙气息,而不是俱乐部的混合着雪茄香烟的酒气,还有女人身上浓丽的脂粉味。这个平时圆滑精明的男人,此时身上流露出的气势让她不由自主地怀疑起自己先前的决定。

 

     “住口。”殷屿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而不近人情,但是明楼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。

 

     “殷……不不不,我还是叫你松尾吧,你可能更喜欢我这么叫你,”明楼的笑意像一个正在制造恶作剧的恶魔,“无论如何,你都不应该把杜小姐牵连进来,你是怎么骗她的?又是为什么要骗她?”

     “你是不是告诉他你喜欢她?你这么说,吉村知道吗?”

       殷屿崇的眼睛彻底黯淡下去,之前那种狂犬病人一样躁动和炽热的眼神熄灭了,他握着枪的双手由于过于用力而泛出苍白。明楼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按在殷屿崇的小臂,把他的手压下去的时间,明楼觉得像过了好几年那么漫长,等到殷屿崇的手彻底松弛下来,他才在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。

 

    “你冷静下来想想,我现在死了,对吉村秀一一点好处都没有,相反,我和吉村都有共同的敌人,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?”明楼眼里闪过一丝狡黠,“何况……我和吉村先生,可是故交。”

 

      殷屿崇在短暂的失神后迅速清醒过来,他一边在心里暗自掂量着明楼的话,一边震惊于明楼居然看穿了他最难以启齿的隐秘的心思,会被天下人唾弃,数典忘祖的心思。这让他全身发凉。不得不承认明楼到底年长他许多,能算计到的,远比他多得多,看来今晚没有什么再好的办法,只能放他走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左臂殷屿崇的注意力全放在明楼身上,比不得明楼耳听六路眼观八方,就在两人都一言不发,想从对方的表情里读出点什么东西的时候,冷不防一道寒光刺来,明楼反身将殷屿崇护在身后,电光火石间,手臂一痛,已是被划开了一条不浅的口,杜云之没了血色的脸上笑容惨淡,手里的匕首尖滴下一滴猩红的血,落在她漆黑的丝绒旗袍上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 

       明诚在午夜的租界之间一路飞驰,身后是沉睡的千家万户,他在明公馆附近的街上绕了两遍,最后咬了咬牙,油门踩到底,车轮在急速的转向里发出尖锐鸣叫,大概是吵醒了两三户人家,窗帘后面的灯亮起又熄灭,想必是操着上海腔骂骂咧咧了几句。

 

      车子在丽都舞厅对面的马路边一个毛躁的急刹后停了下来,若是在平时,阿诚要是来了这样的急刹,是一定要被明楼数落两句的,况且他本来就稳重,从来不招摇过市。但是明诚今天像是赌气一样,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,也还是把车门甩的天响,引得刚好在周围巡逻的巡捕往他这边看了看。

 

      新政府曾经公布过法令,凡是租界内的舞厅俱乐部,必须都得在两点之前关门歇业,不过法令都是穷人的法令,那些黑白两道混的老板们,还不是照样由着霓虹灯闪烁到接近天明。丽都舞厅门口有三层楼高的霓虹灯招牌,明诚看见这变幻莫测的妖冶灯光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,他悄悄摸了摸外衣下面的枪,准备径直进去找人。

 

       但是他还没迈出几步,却一下子被人挽住了胳膊,他狠狠一挣,挽着他手臂的胳膊却是没有动分毫,明诚着实吃了一惊,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,手腕一翻一扭,就用上了最熟悉的擒拿术,触手之处却是薄凉细腻,竟然是个女人?明诚还没来得后悔自己下手是不是太重,招式却被那双手不动声色地化解了,紧接着肩膀和手肘一痛,他反倒是是被制住了,右手动弹不得。明诚后背发紧,以自己的身手,对方招架起来居然毫不吃力,甚至三招两式之间就占了上风,他的左手本能地摸向了腰间的枪。

 

     “别乱动,我是来帮你的。”入耳的声音清甜软糯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。是个女人?

      明诚紧绷的身体稍稍松弛了一些,手却没有从佩枪上离开。“你是谁?”他没有侧头,余光里映着一抹沉静的蟹壳青旗袍,胸口一侧飞针走线勾了几株兰草,鹅黄花朵,松绿草叶,又围了一块牙白的披肩,看起来似乎是个读书人家的大家闺秀?

    “会乐里的秋玉奴。你跟我走,别朝对面看。”挎在明诚手臂上的皓腕卸了力道,只引着他和她一起向前。

      明诚这才侧过头看清楚这个女人,眉眼清淡,有书卷气,没什么多余的首饰,只有手腕上一只苍绿晶莹的翡翠镯子和耳边两颗明晃晃的素珍珠,连碎钻陪衬都没有,天然风流。

     “会乐里……你是……”

     “女校书。”回答的斩钉截铁。

不容明诚继续发问,秋玉奴脚步不停,话语也没有停,声音像琮琮铮铮的流水,清越动人。

     “今晚短暂,来不及向你说清楚我是谁,你就记住,明先生信得过我。他现在不在丽都,你冲进去没用。”

    “他在哪?”

    “春柳看到他和松尾伊织还有杜云之开车离开了,大约一个钟头以前,你别着急,明先生不会有事的。”伴着话语声,明诚似乎嗅到了不知从哪里沁出的一阵素馨,像是白毫银针里掺入了一丝花香,仿佛莲花,细闻又觉得是丹桂。


     “我凭什么相信你?”明诚仍是满腹狐疑,但是藏在衣襟下的手放了下来,插在了口袋里。如果不是现在正是午夜,两个人走在街上的模样一定会引来许多侧目,男的潇洒,女的娴静,倒是一双璧人。

    “听好了,我只告诉你我知道的,信与不信由你。今晚丽都的座上客除了明先生,还有领事馆的几个日本人,都是文职人员,吉村秀一不在其中。春柳一直守在丽都外面,直到明先生他们离开,这些日本人都没有出来,他们现在必定还在里面。”

     “说下去。”

     “我猜他们大约是用下药的手段使这些日本人昏睡在包厢里,必定还要回来料理,你现在贸然进去,不管是惊动了王晓籁的手下还是日本人,事情一旦闹大,结果一定是天翻地覆,只会给明先生平添麻烦。”秋玉奴眉眼很淡,眼神平静,看不出表情,明诚一时难以判断她的话几分真几分假。

    “那明先生怎么办?”只要他平安。

    “明楼先生多少大风大浪都经历过,松尾伊织这种角色,他自己能应付。”“喔……原来如此,谢谢秋小姐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像是比眨眼还要快的一瞬,明诚的佩枪已经顶在了秋玉奴的左下腹。他右手环着她的腰,在她耳边细语着,盈盈一把蟹壳青的旗袍被拢进他敞开的西装里,仿佛说着情话的爱侣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是谁,春柳又是谁,我都不知道明先生今晚同谁一起赴宴,你是怎么知道的?你身手确实不错,我只能无礼了,还请你不要见怪,说吧,你替谁工作?”

       秋玉奴稍稍流露出一点疑惑,转而又带上了一抹笑意。

    “阿诚先生果然精明,不过看来你的大哥却是有很多事还不曾告诉你。”她抬起头看了看夜空,几片薄云的后面,群星闪烁。

     “我看再过不久,明先生他们就该回来了,有些话,不如你自己问他。你的枪还是收起来的好,对着一个女子,算是大丈夫的做法吗?”

     “哼,你也不是什么弱女子。”明诚隐隐感觉到这个女子和自己的大哥关系匪浅,心里莫名地对她有些敌意

 

       两个人正僵持着,正街上忽然又传来一声轮胎狠狠摩擦过柏油马路的刺耳尖鸣。

    “明先生他们到了,不去看看吗?”秋玉奴珠玉般的声音又响起。

      明诚这才把枪收起,扭头向正街冲过去时,听到秋玉奴在背后说道,“阿诚先生,不是全天下男男女女都觊觎你的明长官,不必那么紧张。”再回头时,玲珑的身影已然隐没在巷角的阴影里。

 

      等明诚转到正街前,从车上下来的,果然是搀扶着杜云之的松尾伊织,而旁边那个一手捂在左臂,指缝里漏出一片血色的人,居然是明楼。

 

      明诚看见血光那刻嘴角一跳,他快步走上前去扶住明楼。“松尾先生,我来请明先生回家,二位有什么事的话明天再接着谈吧。”说罢也不顾官职高低,都懒得多看松尾伊织一眼,直接把明楼塞进了后座。头也不回地坐上驾驶座,车子伴着发动机的低低轰鸣窜了出去,在转弯处速度也没有放下来,甩的明楼在后面差点没坐稳。

 

      明楼的卧室里,乙醇散发着刺鼻熏闹的气味,明楼坐在床上,衬衣褪了左边的一半,被鲜血粘结变硬的部分已经被剪开除下,明诚举着饱蘸酒精的棉球,咬着下唇满面愁容地盯着深的有些狰狞的伤口,咬了咬牙还是按了上去,果然听到明楼深吸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 “很痛吗?”明秘书赶忙微凉的指尖轻轻拍着伤口周围的肌肤,眼里全是不忍,眼眶泛着薄红,给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,一双眼睛像两丸水银里含着两颗黑玛瑙,濯濯如春月柳。


       明楼忍不住笑了,“你看你,我都没你那么大反应,你要是处理不了伤口我自己来。”

     “我……我这不是在帮你消着毒嘛!”只是害怕看见你流血。


       明诚皱着眉端详着伤口,正在琢磨用不用缝针的时候,明楼忽然抬起右手抚着他的脖颈。拇指在他的下巴上摩挲了几圈,又稍稍抬起他的下颌,引着他的视线迎上了明楼的眼睛。

     “去年你受伤,我帮你处理伤口时,比你现在,有过之无不及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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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释:会乐里:上海四马路会乐里是有名的妓女弄,集中着妓院中最高级的书寓和长三堂子。

女校书:长三堂子里的姑娘称女校书,又称艺妓,有较高的文化和技艺素养,懂得琴棋书画。 来长三的客人不论饮酒、过夜、听曲,一律先付大洋三元,故名。


其实关于秋玉奴这个角色我之前有想过要不要换成男性……但是既然之前放出话来说是正剧向,就要一雪我中华巾帼栽在程锦云身上的奇耻大辱……女孩子就不能智勇双全了吗?

关于这个角色的灵感大概是一代宗师里的一线天和宫二?(好的我知道看起来他们没有任何卵关系我先走了

总之是一个闲云野鹤的江湖儿女,她有自己的武林和爱恨,是很重要的配角!(是的说了那么多她确实是配角

但是有空了我一定会给她写一篇文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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